一粟小一粟

【马嘉祺x你】东京审判

勿上升真人勿上升

ooc严重 大学au he结局 没有题目想象的那么可怕

文中名词解释切勿带入相关知识领域

七个孩子都要一直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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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马嘉祺的相遇,是一次东京审判案例的大课,那天天很蓝,我穿了件白衬衫和条纹的西裤,抱着书走进教室,刚刚起床还没理顺的头发翘在耳边,坐在靠窗左边的座位,刚要打个哈欠的功夫,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一声:“同学这里有人吗?”


      于是哈欠直接憋回去,当我用看室友那双睡眼朦胧的眼看向旁边究竟是谁不让我把哈欠打完时,却看见一个跟我穿着几乎同样的男生,赶紧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他微微笑着说:“那我坐这儿啦,你不介意吧。”


      我再次摇头——他完全是一副干净明亮的少年样子,简单的棉麻白衬衫穿在他身上,他看着手里的A4纸简单地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新学期的第一堂早八变得不简单。


      我叫淳一,渡边淳一的淳一,我爸姓淳不姓渡边,我出生在南方,生长在北方。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马嘉祺,他明明亮亮,像是挂在冬日里温软又灿烂的太阳。



      这节课是我为了凑跨院系学科学分选的,本来就只有政治学院和法学院能选,而在我的专业里,法政不分家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相比于我的室友这个时间都去学日本拉美欧洲改革是如何的自上而下或是大刀阔斧,我选择听从我导师的意见选了这门国际法制政治案例——毕竟,台上滔滔不绝讲课的正是我导师。


      此刻这位号称政治学院抓考勤最严的老顽童在给我们讲东京审判的法律程序,从1945年的《伦敦宪章》中“永久铲除欺骗及错误领导日本人民之势力”,一直说到麦克阿瑟对多位法官的认命。根本跟不上笔记的我选择放弃记录,转而投向《人文历史》的怀抱。好不容易挺到中间休息,抬头准备去接杯水的功夫,看到桌上多了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同学你好,我是你旁边坐的那个同学,我叫马嘉祺,是法学院的。你看的是印着东条英机的那本《人文历史》吗?我想等你看完后借我看一下,谢谢(笑脸)。BTW,你觉不觉得《东京宪章》更像是一场鱼死网破的争斗?”


      我去教室门口把水壶灌满,顺便和导师寒暄了几句,回去时再次打开那张纸条,把自己看到的那页折了个角,打开水性笔在便利贴上写了几行,然后把书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那边,此刻他在趴着补眠。


      “书是16年的,常看常新,我看了好多遍,你拿去看吧,看完记得还给我。我叫淳一,政治学院的。BTW,我感觉《东京宪章》更像是2.0的纽伦堡,以及,他们所有人的抗辩思路都很词不达意。”


      上课铃响起时他才慢悠悠爬起,拍拍自己的脸准备第二节课。注意到自己手边的书后,他认真歪头看完了便利贴,然后用左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我找时间还你。”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认识了马嘉祺。


      也是后来才听说他是法学院院草——这句话从我社团师弟宋亚轩的嘴里不加掩饰地听到时,我不禁失笑,笑完跟宋亚轩讲:“那你们院草借了我的杂志,该怎么讲?”


      宋亚轩低头看看书,又抬头看看我,突然露出了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小淳姐,下个月初一你把它寄回家当贡品吧。”


      我一口气提在嗓子里半晌没下去。



      早上七点的图书馆没什么人,有的只是桌子上被用来占座的书包和课本。


      我站在走廊的阳台旁边,一边吃着手里的麦片一边看着ipad里的《末代皇帝》,四个小时的电影每一帧都需要细细揣摩,看到Amo时不禁手心一抖,瞄了一眼无人驻足的走廊,恢复形象继续看电影。


     “淳一?”耳机外面传来略带疑问的声音。我摘下耳机侧目,看到马嘉祺拎着保温壶和茶叶袋跟我打招呼。


     “Hello嘉祺。”我同他点点头。


     “《末代皇帝》?”他饶有兴趣地盯着屏幕,“后面的法庭审讯很精彩。”


     “我知道,但我的关注点,在大清灭亡和伪满洲国成立,法庭审讯我只关注于后续影响。”我淡淡地说。


      “这难道就是政治学人的职业修养吗?”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正的职业修养是尊重多元和知政为国。”我把手里的麦片放下,“你们呢?职业修养是什么?”


      “要我觉得啊,”马嘉祺停顿了一下。


      “想要不被规则束缚,就要先了解规则。”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平,我想知道,是我错了还是世界错了。”


      他似乎用两句话在讲一个很久远的故事。阳台上的ipad早已停止播放,阳光照耀在图书馆风雨操场石缝间顽强生长的叶片和小白花上,我认真地看着马嘉祺眼神里的真挚,被询问那刻霎时的慌乱,变成了温热的、有着心跳声的神怿气愉。



      结果过不长时间,接到马嘉祺要还书的信息时,小鹿乱撞的还是我自己。


      看到消息时我按住自己砰砰的小心脏,在心里怨念淳一你可真没有定力,手指尖不断地颤抖着,还是给他回了信息。


      “你在哪里?”


      “我在宿舍。”


      “那个,你喜欢吃芒果吗?”


      我打字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把“一会儿准备下去吃饭”一个字一个字地删去,换成了“蛮喜欢的,怎么,你要给我送芒果?”


      那边在短时间内就回了我信息。“是呀,你在哪个宿舍?”


      我给他留了宿舍的地址,翻身下床换掉睡衣,对床室友调侃我说小淳周三晚上难得不躺着减肥,我冲她撇撇嘴,丢了句“有事”就去盥洗室洗脸,把手机准备放在口袋里时看到手机亮了一下。


      “马嘉祺:我到啦。”


      我看了一眼,把手机原封不动拍在口袋里,继续慢条斯理地穿外套下楼,下到一二楼交接口处就看到他站在门口巴望着,手里还拎了个小布口袋。看我在门口刷卡时,他瞬间站直,一手把杂志搂在怀里一手拎着布口袋冲我笑。


      “您的小马派送已到货,请及时签收。”


      我接过他手里画着柴犬的小布口袋,“谢谢。”


      “谢什么,”他指着口袋无措地摸摸后脑勺,“好吃就要多分享。”


      我嘴里的话突然拐了个弯,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他。


      “那要不,按你的说法,我请你吃饭?二食堂的日料怎么样?”

      


      然后我们两个人坐在二食堂留学生区的日料馆里面面相觑。旁边的宋亚轩实在受不了,敲了敲自己碗里的杏仁豆腐,“马哥?小淳姐?你俩咋不吃饭?相面呢?”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在去食堂的路上碰到了宋亚轩,作为我的干事和马嘉祺的亲师弟,在听到我说请客而且还是吃日料的消息后,当仁不让地冲向了一线。


      ……似乎原本平常的氛围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宋亚轩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嘴里的那个漂亮山东小姐姐?”马嘉祺柔声问他,语气不重,但这句话足以把进大学后就缺点儿内向的宋亚轩问到羞赧地低下头。


      “诶你问什么问……你连我小淳……干嘛捂我嘴!”


      听他这么说,马嘉祺后背一僵,咕哝了几句才说“吃饭吃饭”,扬扬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上手捏了一把宋亚轩的脸,“小孩儿说话以后嘴有个把门的啊。”


      马嘉祺把筷子放下,恼羞成怒地揉了一下宋亚轩的头,然后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我。


      他笑得安静出神,温柔得发光。耳朵似乎被日光灯照射,带了些嗔着的红。


      “淳一,”半晌他才收回目光。“你别听他瞎说。”



      作为这里唯一一个旁观了他俩打架完整版的人,说不知道宋亚轩嘴里说了点什么是没有的,毕竟小宋八卦的眼神从不骗人。


      这小祖宗去找小姐姐上自习了,我们两个人也吃好准备往回走。借着消食的名义绕了学校的人工湖,小广场上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职工和职工家属,这里历来都很热闹,不远处传来抖空竹呜呜的声响,中间交杂着小孩们的嬉闹声。两个人并排走,穿插了些有用无用的话题,像是半分打探,又像是半分调侃。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的理想型,会是轩轩那种小漂亮。”走到路口时,马嘉祺突然来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的心瞬间跌宕起伏。似乎就是你喜欢的人调侃着你喜欢别人,某种意义上的失落不是没有,但更多是封口不言自我保护后被他人误解而想要叫嚣的争辩。


      “轩轩太漂亮了,似乎是个女孩子都会盯上他看好久。”我摇头:“但我不是。”


      说完这段话,我低头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脚步一滞,然后继续问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他看着我,眼里是铺天盖地的动容。


      含含糊糊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孩子。


      “爱笑的,有趣的,看着我的时候很认真的,恰巧……也喜欢我。”


     恰巧是你,是我喜欢的你。


     爱情的降临似乎总是千奇百怪,就像是特殊时期的一杯红糖水、找不到东西时伸手而来的那件失而复得的东西、一个抱枕、一个拥抱……一个恰好能填补上心里缺口的事物。


      对我而言,爱情的猝不及防似乎就是那张被扯的皱皱巴巴的纸条,和他犹如太阳一般初生的笑。


      于是我在他面前伪装得尽量完美,尽量一丝不苟毫无瑕疵,把自己端起来,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很出色优秀的女生,我足够与你相配。


      但现实总会把我溃不成军地击倒——大卫休谟用经验主义告诉我,当一个男生给你介绍别的男生并且只字不提自己的时候,那就表明,他其实并不在乎你。

      


      我叫淳一,在三月末的那个晚上,我的爱情阈值跌落到了谷底。


      连着半个月我都没有怎么和马嘉祺说过题外话,除了老顽童那里必须要完成的期中论文,剩下的只字不提。装芒果的袋子我洗干净托宋亚轩给了马嘉祺,就连那半个月的早八,我们俩在教室里都是一个在东一个在北。



      运动会时,我靠着墙自己把错位的护腰重新戴好,坐在草坪上看跑道上的他们跑一千,捕捉到马嘉祺后眼神呼地一闪,盯住那个穿着黑色短袖黑色运动裤的他,盯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继续看脚尖,手里原本给他的水被自己打开,小口抿了一下,等着朋友过来把我带走。


      这几天打网球无意中摔了一下,伤到了腰和膝盖,推得了社交活动但推不了运动会学长学姐的嘱托,走完方阵后完全是自己不能动的状态,系旗交给主席,我选择坐在草坪的阴凉处等我跑完四百的那位朋友过来接我去校医院做推拿。


      但看到她去勾搭那个漂亮小哥哥完全把我忘了时,我叹了口气,选择自己去离体育馆不远的校医院。就在起身的时候,好巧不巧,碰到了刚跑完一千的马嘉祺。他把外套披在身上,渔夫帽在脑袋上扣着,看到我后,他扶着足球场的网一步一步越过跑道走来。


      “淳一,”他喊我,我心里一震,“你报项目了吗?”


      “没,那个……”我抬起头看比我高了半个头的他,看他依旧还是笑着,“怎么了?”语气里带了几分疑问。


      “没,没事。”我扶着体育场的网扯了一个自己知道难看的不行的笑,“我还有事,先走啦,再见。”然后没听他说再见,我就转过身迈过体育场大门。


      好像一停下来,他就会打破了自己的底线一样。但他不可能追来。


      我笃定。



      “摔了是吗……你可是摔得够惨的。”全科诊室的老大夫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上床趴着,我看看。”


      “我趴不了……”膝盖不允许,最后无奈只能侧着,老大夫摸完我腰,一个寸劲儿给我来了重重一按,“你腰间盘有问题,但是你疼的点并不是发炎,应该是拉伤,少站着少坐着,红花油和云南白药都有吧,回去正常用。”他的老花镜后面透露了满满的谴责和批评,可我刚松口气他又开始说我:“膝盖的话,髌骨韧带拉伤,给你多开一个胶点膏药,”他指着我的左膝盖,“三个点,找对地方。行了门口药局领药吧。”


      “小淳姐?”我站在药局排队时,听见旁边有人叫我,回头看见是宋亚轩,他拎着塑料袋跟我打招呼,“你怎么啦?”


      “膝盖不太好,所以过来开药。”我刚说完,就看见宋亚轩拿过我的诊断单跑到药房,一边说着姐姐我取个药谢谢姐姐,一边从架子上拿下了膏药,满脸欢喜地递到我手里,一副等我夸夸他的样子。


      “我在校医院药局做志愿,每周六个小时工时。”出了医院门他才跟我解释,解释后他陪我从医院龟速回学校,忽然问我一句:“对了,马哥呢?他没陪你吗?”


     “他为什么要陪我?”我愣了一下。


     “他不陪你陪谁啊?”宋亚轩冲我笑,笑得倾国倾城。突然瞄到了前面一个身影,高举塑料袋喊“马哥马哥”。


     然后就看见那个黑色高挑的影子往这边大步走过来。


     他即使大步走来,也带着从容不迫的优雅干净,外套上的帽绳随着他的步子一跳一跳,带着属于这个褪春即夏的灵动与细腻。


      我假装发呆,这时马嘉祺突然歪头看向我手里的药。


      “淳一怎么了?”


      “啊小淳姐膝盖不好,刚才去医院排队看到她了,一个人手扶着腰在那里排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帮小淳姐取了个药,”宋亚轩把诊断单给马嘉祺,“这是她的诊断单,马哥我找人去啦,你负责把小淳姐送回去啊。”


     我这才想起来诊断单刚刚还在宋亚轩手里。


      然后就听见耳边马嘉祺坦然的声音。


      “好,我负责到底。”



      他陪我一路慢慢的走。


      我曾想过,有一天如果真有一天我们两个一起并肩慢慢走在学校铺满银杏树的路上,那将会是怎样。可现在没有银杏树,有的是一路的法国梧桐,叶片很大,遮住了我头顶的太阳,但落下了斑驳的光影。


     “淳一。”他叫住我。


     我抬起头。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真挚,清澈的瞳孔里映出我错愕又慌张的脸。


      他见我没吭声,又试探性地说了两句。


      “我……我想抱抱你。”


      “真的。”


      “你在我面前你可以什么情绪都有的。”


      “我喜欢的女孩子不要太逞强。”


      我屏住了呼吸。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四月的风吹到了脸上,让我感知到湿漉漉的痕迹。


      还没等他说出第三句话,我就转过身趴在了他的怀里,单脚踮脚,把眼泪悉数蹭在他颈窝上,别别扭扭地在他耳边黏黏糊糊地说了一声我喜欢你。感觉到他用鼻尖蹭我的卫衣帽子,小声跟我说了一句——“一一呀,我爱你。”


     我终于在他面前,卸下了逞强的担子。



      他陪我去了图书馆,我这里还有没干完的活,挪开占了两个座位其中的一个让他坐下,自己则在一边给东盟青年峰会写学术文件。他翻开了我书包里的专业书认真地读,手指在“朝核会谈”、“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之类的一群名词解释上绕圈圈。中午11:30,他喊我去食堂吃饭,一手拉着我的胳膊一手不放心地在旁边护着。


     “喝椰奶吗?”路过成片的储物柜区时,马嘉祺这样问我。


     我点点头,然后就看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储物柜,从成摞的椰奶中拿出两盒,然后又打开下层的密封袋,把小糕点递到我嘴边,语气轻轻柔柔的:“老字号的蝴蝶酥,我昨天出去买的,你尝一口。”


      我乖乖地衔过他手上的小糕点,然后一脸饷餍地把手放在他手里。


     他的手比一般男孩子的手要小,掌心捏起来却是不同于手背上鲜明骨节的肉感。两个人慢慢地走到电梯口,我突然问他:“刚才……你看我专业课书的时候,看了什么啊?”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是个本不应该在谈恋爱中出现的话题啊。


      但没想到他居然认真地答了出来:“三叉戟会议,间接推动了二战的结束,英国、法国和德国。”


“那我问问你,”我突然语气变得认真了起来,半开玩笑地问他。“为什么霸王体系要推行在三叉戟会议呀?”


     他站在食堂侧门那边想了一会儿,突然一个俯身凑到我左耳边,语气里带了些不自知的嚣张和小骄傲。


     “因为……因为就像我爱你不讲道理。”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


      我们俩的相遇,源自一场东京审判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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